李青时翻了翻书道:“就一句了,可就这一句,半个时辰了都没记会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背住了,巧言令色,鲜矣仁。”她不满的嚷嚷道。

    苏景明一听,这话好讲解,便对易安道:“假如鹤川突然对你十分和善,还为你说了好话,那你一定觉得他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巧言令色,鲜矣仁。”她想也不想的答,气的鹤川直翻白眼。

    对上苏景明等待的眸子,她灵光一现,“哦~”了一声道:“我知道了,这句话是说:像鹤川这样花言巧语,装出和颜悦色的模样的人,缺乏仁心!”

    苏景明赞许的点点头,李青时偷瞟了眼臭脸的鹤川,忍笑道:“行了,早去早回。”

    出了门,苏景明问易安道:“你阿娘准你去城里了?”

    易安道:“这次华缃带我一起,她哪儿还有理由阻止我。”

    他点点头,又问她:“那你之前去过么?”

    易安道:“当然去过,不过很少,因为阿娘不喜欢我去城里。”

    从前他只觉得李青时通达事理,举止大气,全然不似寻常村妇,十分难得,没想到今日一见,看似不通文识的她,竟还能教习易安功课。

    再看易安,李青时教养她似乎按的是十指少沾阳春水,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标准,除开易安本身性格的欢脱及家中的门第,她无心及无力更改,其他方面的要求堪比京中名门。

    华缃此刻正在专心的研磨花粉,完全没注意到三人的到来,他们也不急,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院里闲聊,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,华缃偶然抬眼,才发现了等候在外的三人。

    她将手里的活路放下,推着椅轮过到他们身边。

    易安见到她,眼睛一亮道:“来了来了,可算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华缃歉声道:“一直低着头,所以没看到你们,等久了。”

    易安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道:“不说这些,我们怎么上城里去呀?”

    苏景明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那个马车是等我们的。”

    顺着他手指向的地方,华缃颔首道:“苏公子猜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他便朝易安得意的挑挑眉,举步朝马车走去。

    到了车前,车夫替华缃掀开帘子,她“咿呀”了声,道:“我糊涂了,事先不知二位公子要一同前行,备的这马车小,只装得下两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