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园就在徐家院子后面,徐家村依山而建,她们家更是后面就对着山,绕过去沿着山路往上走几步就到了,一道木门上挂着个铁将军,摇摇欲坠,就和两边用木板堆出来的墙一样,好像一阵风来了,就得散架了。

    徐桓悦叹了口气,拿出钥匙开了门上的锁。

    一推开木门,果然里面常年没人打理,杂草已经长到有半人高了,她差点萌发出转头走人的冲动,最后眼角余光扫到挂在枝头的粉白的桃子上,她可耻地停下了步伐,并且准备去摘一个试试。

    杂草刮到她的衣服下摆,哗哗作响。她终于站到刚刚瞄准的那棵桃树下,摩拳擦掌,看着那又大又漂亮的桃子,一把跳起来握住了枝条,再往下用身体的力量一拉,枝条被歪了下来,那颗长得最好的桃子也终于到了手。

    她迫不及待地擦了擦上面的绒毛,兜起衣服把桃子放下来,在这几棵桃树之间晃了几圈,又捡着大的摘了两三个,才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
    回去差不多葡萄就已经泡出了里面的脏东西了,她把里面的面粉水倒了,又用干净的清水洗了几遍,直到葡萄表面彻底干净起来,才找个了干净的簸箩出来,把葡萄晾到屋檐下,等它们干透了,才能继续下一步。

    时间也不早了,眼看着到了晚饭时候,她想了想,准备自己下个挂面,再切盘桃子,也能把晚饭糊弄过去。

    却没想到,她刚准备去烧火,结果家里的木门却被叩响了,她纳闷地过去开了门,就看到隔壁徐家二婶站在门口,笑吟吟地让她去他们家吃饭,

    徐桓悦受宠若惊,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:“二婶,我家里有东西,就不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徐二婶又劝了几句,发现徐桓悦是下定决心的了,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,反而道:“那成,你要是有事,就去找我家老大,他能帮个忙的,一定会帮你。”

    徐桓悦笑了笑谢过她的好意,关上门转念一想,眼皮一跳,却发现这件事不对劲,邻居乡亲帮个忙不奇怪,可是把徐家老大拎出来特意强调了,这就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在了。

    难不成是想撮合他们两个?

    徐桓悦一摇头,把这个想法扔了出去,管他呢,反正自己这具身体还小,成亲生子什么的,都还早着在呢。

    她回头,给屋檐下的葡萄翻了个面儿,继续晒水,自己则是去了厨房。农村里的火灶,她甚至之前见都没见过,可能是这个身体的原主残留下来的身体记忆,此时引火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,没一会儿火焰便顺着干草在灶膛里现出一片热烈的红色来。

    清水煮开,拿出一把挂面下到锅里,等锅里的水再次烧开,然后撒点盐,再把面捞进放好调料的碗里,面汤下去再一搅和,一碗挂面就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她一手端着挂面,一手端着放桃子的碗,走到了院子石桌那边,兴致勃勃地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虽然味道也不咋地,和徐娘子的手艺简直没法比,算了,她认了,比起做出个黑暗料理来,这样马马虎虎还算能吃。

    她挑着碗里的面吃了个差不多,此时才把目光移向切好的桃子,这是品种很好的大白桃子,又脆又甜,汁水充足,一口下去就是种享受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,她就彻底空盘了,跟着捂着饱饱的肚子把锅碗瓢盆洗干净,沥干水,她又继续开始干活。

    葡萄已经差不多晾干了,表面的水分没了,此时就可以开始把它们捏碎成一块一块的了,第一把下去,看着漂亮光滑的小葡萄遭受这样的命运,徐桓悦总觉得自己是个美的迫害者,接着一把接一把,她倒是突然懂得了这件事的解压意味。

    十串葡萄捏碎之后差不多放满了两个大盆,到了下一步,要把这些东西倒进大瓮里等它自然发酵,只是该放多少糖才能缓解酿好出来后的酸涩味,她并没有把握,只好找了四个小一点的瓮来,一个一点糖没加,另外几个瓮里的糖一个比一个多一点,她把大概的比例确定了,准备先试一试,等酿好了,再尝一尝到底哪罐味道好一点,以后再酿就这样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