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哲毅本想表现得强硬点，可听到这样轻言细语的口吻，还是不自觉地软化。
林亦然不是个很会表达的人，他仿佛天生情绪淡漠，但对谁都不会过分着迷。正因如此，在那些世界霍哲毅固然怨他，但同时也很放心——虽然他们没法近距离地接触，可旁人也没占得多少便宜，这种精神胜利法能令他得到稍许安慰。
他以为林亦然的风格也就这样，不会变化，但此刻对方显然尝试加了点撒娇的意味，听在霍哲毅耳里便有些酥酥痒痒的，不出意外，他崛起了。
春宵一度之后，霍哲毅抱歉看着满室狼藉，“我扶你洗澡？”
林亦然浑身湿漉漉的，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美人鱼一般。他意志坚强，可毕竟身躯瘦削，体力尤为薄弱，虽然很想说自己能走，可看向霍哲毅闪闪发亮的眼睛，只好有气无力地道：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霍哲毅笑容灿烂，露出两排洁白牙齿。过去七年两人一直墨守成规，未能有进一步的沟通，但，现在也还来得及——至少他的体力证明他还不怎么老。
将浴缸灌满四十度的温水，霍哲毅小心翼翼地将爱人放进去，“要我帮你搓背吗？”
“不用。”林亦然觉得要再来一次鸳鸯戏水的话，自己全身的骨头一定会散架——霍哥的动作倒不粗暴，只是今天格外耐久，让人刮目相看。
霍哲毅略感失望，虽然仍有些意犹未尽，可见爱人上下眼皮耷拉着，的确禁不起折腾，只得起身向外走去。
林亦然叫住，“霍哥，你不洗吗？”
“我……到淋浴间冲个凉就好。”霍哲毅尴尬地用一块浴巾挡住隐私部位，可见不单是冲澡，还得顺便抒发一下。
林亦然：“……快去吧。”
以前没发现霍哥精力这么旺盛，难不成是枯木逢春，还是陆子皓开的那些药有副作用？
再度躺到床上时，两人已恢复心如止水。霍哲毅伸开长臂，将爱人轻轻圈住，“今天你为什么那副打扮？”
林亦然就跟他说了霍哲民想要开店的事。
霍哲毅微微皱眉，“那小子一向说得比做得多，鬼知道他能否坚持下来？”
林亦然笑道：“我看他还是挺有决心的，或许这回真能闯出点名堂。”
虽然两人差不了几岁，可林亦然向来以半个兄长自居，他看霍哲民就像看自家亲弟弟，当然希望对方学有所成。
本是光明正大的关切，哪知霍哲毅听着又醋了，将棉被朝上拉了拉，两人的脑袋紧紧贴着，窃窃私语道：“你换衣裳的时候，他不会也在旁边吧？”
林亦然听着分外好笑，这是哪个年代的牌坊成精？不过霍哥自己倒是很守“三从四德”，哪怕红酒泼在衬衣上，也一定要去洗手间更换，绝不在员工面前赤身露体。
将心比心，林亦然只能据实相告，“没有，他转过去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