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石堆砌,杂草疯长。伫立在旁的城墙高大坚实,顶上两座能量炮台反射出金属质冰冷光泽。

    沙土间,隐隐有东西在底下耸动。

    一只青灰色的手掌破土而出,指甲长而锋利,细碎的粉尘从指缝间簌簌掉落。

    裂缝向外扩散,露出里面的感染者身体。感染者穿着黑蓝色的作战服,后背布料呈现斑驳的褐色污块,像是氧化的血迹。

    感染者艰难地爬出土坑,肢体随着动作发出生锈般的嘎吱声。

    微风带起感染者额前碎发,露出遮挡住的灰黑色眼眸,还有眼底的迷茫。

    照人类的审美看,感染者算得上英俊,眉眼深邃,面容薄削好看,加之青里透黑的肤色,给人一种独特的野性美。

    感染者喉结上下滚动,发出一个破碎嘶哑的音节。仿佛老旧生锈的二胡,拉起来难听又脆弱,一用力就会断掉。

    他迅速闭上了嘴,末尾又“啧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衣服和皮肤粘连在一起,黏腻又难闻。他解开腰带,连同散发奇怪味道的外套一起丢在地上。

    血迹只浮于表面,他似乎并没有受伤,内衬除了有些褶皱之外还算干净。

    一块银色名牌从外套上掉落,裹着沙子滚到丧尸脚边,上面刻着“阮惊灼”三个字,阳光下,名牌亮得刺眼。

    感染者看了几秒,弯腰收起名牌。

    他需要更多的线索,关于他是谁,关于这是哪。

    这是一片没有尽头的乱石沙地,身后的城墙光滑如镜。

    他漫无目的地瞎转了两圈,最终回到埋自己的坑前。

    他蹲下身,观察片刻后,用手指戳了戳,长指甲没入泥土一半就被什么硬物抵住了。

    阮惊灼抽回手指,改用双手刨土,不一会就挖到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这人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,胸口名牌上写着“吴卿”二字。

    阮惊灼很不舒服,他在这个人身上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危险气息。光是靠近,他就有种想要逃跑的本能反应。

    除了恐惧,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,仿佛他们天生气场相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