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雨早就停了,被暴雨浸润过的夜深暗得愈发浓郁,就像是被泼倒的墨汁,极暗极黑,浓稠到怎么也化不开。

    一如贺憬西的神色。

    男人脸廓冷厉,面无表情越显阴郁,下颌紧紧绷着,盯着郁随的双眸迸出森然寒意,更有难以言喻的晦暗悄然翻涌。

    他原本要拿烟的动作顿住。

    忽的,他薄唇扯出凉薄弧度,冷笑像是从喉咙深处溢出,字字不屑:“谁告诉你我被她甩了?”

    郁随瞧着他,勾了勾唇,似讽非讽:“你们分手了,她走了。”

    有寒意从贺憬西周身散发,戾气渐深。

    “她不可能走。”薄唇再掀动,他冷声笃定。

    郁随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,浅吸了口,烟圈缓缓吐出,挑了挑眉,轻飘飘地重复提醒:“桑偌走了。”

    光线明亮,一切似乎都无处遁形。

    贺憬西薄唇勾勒的弧度更冷了。

    “她会回来的,”层层阴霾悄无声息覆上他眉眼,他低嗤了声,再开腔的嗓音里却缠绕上了若有似无的自信,“她爱我,离不开我。”

    郁随指腹漫不经心地碾过烟。

    “不如就打个赌,”他另一只手把玩着没有收起来的手机,哼笑着挑衅,“赌一年,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,你输了,我找到她,别再干涉我和她合作。”

    贺憬西重新摸出了烟点燃。

    幽蓝火焰跳跃,他那张英俊的脸更显冷漠,眼眸微眯,他丝毫不客气地冷嗤刺他:“你不如和自己赌赌许澜青究竟还会不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四目相对,郁随眼底流淌过暗色,笑得毫无温度。

    “呵。”

    包厢内的热闹仍在继续。

    先前代替贺憬西打牌的人一见两人谈事回来,立刻起身让位:“贺哥。”

    贺憬西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