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里的油灯一直没有燃起,也无人进来,元箴依靠在铜鼎上,怀中抱着那袭虎皮,纯白毛色的虎皮早被他□□得乌漆麻黑。

    尽管已经很脏,但虎皮里犹有一股醉人的幽香存在,元箴将虎皮紧紧抵在胸口,这种感觉就仿佛拥抱着萧妧一样。

    老鼠在墙角吱吱地叫,元箴皱了皱眉,喝道:“别吵。”

    瞬间,老鼠的叫声消失了,沿着墙角偷偷摸摸往外窜,寻觅食物,可是幽深的地牢里,除了地面上偶尔散落的饭菜,便只有元箴这么一个食物了。

    元箴的脚被咬了,这些老鼠非常狡猾,深深趁他昏迷时来咬他,后来胆子逐渐变大,即使元箴醒着也会悄悄来咬上一口。

    “混帐。”元箴吼了一声,抬起脚,铁链一扯动哗啦响,老鼠又吓得跑了。

    脚尖作痛,有湿热的东西滑下,元箴也懒得理睬,把头埋在虎皮里品闻萧妧留下的芳香。

    铁门在这时传来了响声,接着墙壁上的油灯点燃了,大胜子和铁柱提着盛饭菜的竹篮进来。

    铁柱今日准备了一根五尺多长的铁棍,铁棍的前端装有磨出刀刃的铁片,锋利异常,他自以为有了这个就可以对付元箴。

    “吃饭了。”大胜子将竹篮挑在铁柱的铁棍上。

    铁柱将竹篮送到离元箴半丈远的地方,他故意一抖,竹篮歪了,里面的饭菜泼出来。

    高凤阁叮嘱过他俩,要好好地给元箴教训。

    以前铁柱和大胜子虽与元箴没打过交道,但元箴与禁军不对付,看不起禁军,是人所皆知的事。

    元箴腹中正有此饥饿,他心情甚好,虽然饭菜泼洒出来也未惹怒他,端起碗,里面是一些白菜萝卜,煮得像泥巴。

    用筷子夹起吃了一口,酸涩难以进口,原来已经馊掉了。

    元箴眉头一皱,便将碗向铁柱掷过去,铁柱慌地躲闪但哪躲得开,元箴本来就是江湖□□夫排名第三的好手,这一掷又快又准,力道又猛,只听得沉闷一响,碗便砸在铁柱的鼻梁上。

    霎时铁柱只觉鼻中一热,两股鲜血长流。

    铁柱一抹鼻,衣袖和手上都是血,气得大叫一声,道:“妈的,老子杀了你。”他持着铁棍向元箴刺去,但只冲出一步的距离就马上醒悟过来。

    他的铁棍加上前面的铁片长度也才六尺,他要杀元箴,也必须是在六尺范围内。

    可是元箴四肢的铁链有一丈长,说明他的活动范围有一丈,自己若进入一丈内,以元箴的功夫,自己杀他不成反被杀。

    铁柱的脚步停得非常及时,他要教训元箴不能用近身搏斗的方法,那无异是以卵击石,自讨苦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