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明知道总有那么一群人在暗地里算记着你,你还能睡得安稳吗?

    现在的陆信逸和刘辰就是这样,他们俩算是和那群拐子结了死仇。不知道是谁有意放出话去,说这次能解救如此多的孩子多亏了陆世子和刘辰。把两人好一顿夸,还把陆信逸是茂国公府世子的事也抖了出来,虽然有很多被拐孩子的人家很感激他们,但无形中也给他们拉满了仇恨。

    这次他们不仅炸死了负责看守的三个拐子,还放走了被拐来的二三十个孩子。让拐子团伙着实损失了好大一笔银钱,连带着当地知府也受了上峰好一通训斥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,地方出现如此大案,当地的父母官都是要被革职查办的,也不知道知府大人到底塞了多少钱才保住了这顶乌纱帽,反正肯定少不了上万两银子,也正因为如此,他们连着知府大人也给得罪了。

    这对以后要考科举的刘辰是十分不利的,不过因为还没到考虑这些的时候,得先弄清楚这群人受何人指使,他们才不会老是处于被动。

    自回来后,陆府的护卫就变得格外严密,巡查也多了好几波。陆信逸也不出门了,整日和刘辰坐在一起商讨对策。

    想来想去,刘辰还是觉得陆信逸的继母邹氏是最有可能雇凶杀人的人。

    陆信逸这次出京本来就是因为继母邹氏有孕,陆信逸被迫避出了京城。邹氏总是在茂国公回家前言语挑衅陆信逸,每次陆信逸刚出言回嘴就会被茂国公碰个正着。最后一次,邹氏更是提起陆信逸的母亲姜氏,言语多有不敬,陆信逸气不过,伸手推了邹氏一下,用的力道其实很小,奈何邹氏直接躺到了地上,大呼肚子疼。

    茂国公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,直接怒火中烧,哪里还管什么前因后果。长久以来,因为邹氏的刻意挑拨,茂国公已然认定陆信逸顽劣不堪、不可教。现在又加上迫害继母腹中孩子,心里更是对陆信逸失望至极,索性下令让陆信逸去吕阳老宅思过,在邹氏生产之前不许回京。

    因此陆信逸就被打包送来了这里,人生地不熟的,天天都觉得无聊。这也才有了刘辰陪玩。

    这个月十五,陆信逸接到了京城的来信,说是茂国公派了个礼教极严的夫子过来,要考校陆信逸一番,如果礼仪和学识都尚可,才允他回京。陆信逸继续往下读,越读到后面脸越黑,到后面直接就把信拍在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刘辰赶忙问,“到底怎么了?”

    陆信逸吐了口气,先说了先生和考教的事,后又说道:“为什么爹爹就是不肯相信我?明明就是她辱我母亲在先。现在他又有了两个孩子,怕是巴不得我不回去。我便是永远留在这里又如何。”说完又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刘辰听完,心想,这可不就是最基本的宅斗吗?于是细细的给他分析了必须回京的理由。最直接的一点就是,如果他一直在这偏远的吕阳郡,就算有一天真被人给害死了,他父亲也得好几天才能知道。况且,他现在又没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,如果再发生上次的事,他又该怎么办?

    而回到京城就不一样了,至少是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,他继母也会知道些收敛,歹人也不敢如此猖狂。再者,见面才有三分情,刘辰听陆信逸的口气,也不像是对父亲全无情意,不回京去,这份父子之情便会淡了去,再加上现在他父亲又有了两个新出生的孩子。到时候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在?

    最后刘辰总结道:“你这次必须借着这个机会回去,不然的话,你的那个好继母定会让你父亲再难记起接你回京的事。那你就真的只能留在这了!”

    陆信逸听到这里就急了,忙说道:“我又没读什么书,那来考教的夫子是个板正的,他本是来这边游历,考教了我也不会回京,与王府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,定是不会帮我遮掩的。我那好继母必定是知道那人不会帮我,才由着父亲找人的。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刘辰抓住了陆信逸口中的关键信息,问道:“你说他不会回京?那他之前见过你没?”

    陆信逸说道:“他估计会在这边游历几年,考教完我寄封书信回去便罢了。他之前自然没有见过我。”陆信逸说完眼睛咕噜噜的一转,手把案几一拍便笑了起来。说:“我开始怎就没有想到,还是你聪明。那就要麻烦辰小弟啦!”

    “好啦!好啦!那位夫子还有一阵子才能过来,我们先把目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这几天,刘辰用素描画了不少那几个拐子的画像,自己留了几份派人私下查人,剩下的都交给了官府帖海捕文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