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宫没使力啊,你不会想碰瓷吧?”

    离宛晃了晃手腕,眉眼带诧,居高临下的睨着不停往外咳血的大汉。

    这次不等女帝示意,书记官直接奋笔疾书:大皇女神勇无比,只用一击,便叫对手五体投地、俯首称臣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回事?”领头人走到壮汉面前,踢了踢他的脚。

    不重的动作,却叫对方咳了口浓血,稍动之间,就是五脏六腑移位的极致痛感。

    张了张嘴,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
    “是本就有病?还是……”领头人鹰隼般的目光,一寸一寸划过他的身躯,心中的狐疑,是怎么都止不住。

    在旁观者看来,大皇女就只轻轻碰了一下,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啊?

    难道离国的皇女,是武术宗师?返璞归真,已达化境?

    只是……可能吗?

    一个武术宗师,会容忍旁人以为自己是草包那么些年?

    但输了就是输了,领头人恨恨的压下头顶的大檐帽。

    离国人那边是既惊又喜,起先惊大于喜,后来喜大于惊,离痔两眼亮晶晶,冲过来,就想抱大腿,要不是离宛拦了一下,这小姑娘铁定得失态。

    刚回了座位,小美人就疾疾的来碰她的胳膊,温柔如水的视线里,全是自己。

    而看着历史再度重演,结果再度一致的离夙,眉宇深蹙,不爽的顶了顶后槽牙,今日的功劳,竟然全给离宛占去了。

    她瞧了瞧上座,父后只在一开始露了个脸,便以身体不好为由,退至殿外,但殿内发生了何事,父后必定一清二楚,离宛这厮,到底是一直小觑了她,还是偶然的歪打正着?

    平心而论,离夙并不愿相信离宛一直在扮猪吃虎,近二十年的卧薪尝胆,这废物能有这样的脑子?

    若真有这样的脑子,也不该等到现在才出手。

    但现下,不论离宛如何,她都不能再干坐着,世人皆知,敕勒族不战而降,是她离夙的功劳,可是敕勒族哪里是来心悦诚服降的,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或是借着投降来挑衅。

    就像是一碗粥里,落了点黑灰,让人心梗至极,平白惹人迁怒,大离朝臣定会心想:是你五皇女做事不干净,还要大皇女帮着来善后,若没有大皇女,此番可如何收场。

    她离夙就得向她们证明,没有离宛,她也一样可以摆平如今的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