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时宁回过神,眉心微微蹙起,“上次落水是你救的我吗?”

    苏邈轻描淡写地说:“凑巧路过,就把你捞上来了。”

    顾时宁神色复杂,没想到原来苏邈这次生病,不是因为柳诺,倒是因为她。

    原书里苏邈因为这场大病,错过了今年的春闱,科举三年一届。虽然三年后苏邈摘得头筹拿了状元,却和顾长於差了一届,从此处处落他一头。

    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对付,苏邈是两袖清风,忠于皇权的不世之臣,而顾长於却是奸佞阴鸷,只手遮天的一代权相。

    直到后来顾长於操控幼帝摄政,无人敢言,苏邈势单力薄,仍旧以一人之力与他抗衡。若非苏昭昭在其间调和,苏邈早就死在了顾长於手里。

    苏邈看着顾时宁一脸内疚,不知所措的样子,轻笑道:“我就是怕你这样,才不告诉你的。”

    顾时宁走到床榻边,把药碗放在矮几上,撸起袖子,“手伸出来,我给你把个脉。”

    苏邈挑眉,“你还会把脉?”

    顾时宁笑眯眯地玩笑道:“不会,只是我最近无聊刚看完《黄帝内经》,难得遇上个病人,想实操一下。”

    如果只是简单的风寒,应该不至于严重到不能参加考试的地步。

    而且顾时宁确实会把脉,会的不止一点点,毕竟她前世好歹是个中医学博士。之所以说不会,是因为她不想显露出来,深闺里的大小姐,突然变得会医术,怎么都解释不过去,故而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里,顾时宁查阅了所有的中医古籍,发现这个世界的中医非常落后,除了一本《黄帝内经》以外,再无系统的中医论著。

    时宁推测,也许是因为原书之中只提到过一本《黄帝内经》,原书作者并非医学专业出身,在剧情推进需要用毒、用药的时候经常胡编乱造,天马行空,顾时宁看的时候也就图个乐呵。

    只是现在,顾时宁不想苏邈因为自己的缘故错过春闱,她一向不习惯欠人。

    苏邈无奈道:“原来你到我这儿练手来了。”

    苏邈伸出右手,顾时宁在床榻坐下,右手抬高他的手臂与心脏水平,左手按在他的手腕处。

    手指触碰到他的手腕,温软细腻,清凉舒适。

    顾时宁:“你有没有郁郁微躁的感觉?”

    苏邈看向细细诊脉的小姑娘,眉心微皱,粉唇轻抿,明明是在过家家,却一脸认真的模样,可爱得让他心里痒痒的,“有一点。”

    从脉象上看,的确是简单的寒热,苏邈年轻力壮,能飞能上树的,怎么会之后十多日都未痊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