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雨如晦。
雨滴打落在顶窗上发出淅淅清脆的声响，车内却除了清浅的呼吸声不再有其它响动。时安下意识躲了一下之后就蜷缩在最远处不动了，霍北寒抬起的手僵硬了一会，最终还是收起动作坐在另一头，不再试图触碰。
他回忆翻看过的资料，试图寻找那种控制气息的感觉，希望依照于此能够让自己的Omega好受一些。
能够用以充当刑具的信息素，自然也可以起到另一种作用。
安抚。
但这种源自腺体的产物更多是生物本能的衍生，而非可以完全理智操控的工具，即使尽力去做了，Alpha也无法仅靠自己判断是否成功。好在时安的反应很明显，Omega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渐渐放松下来，过了会还主动抬起头，似乎好奇地看向Alpha。
当然，好奇的是让自己感到舒适的来源，而不是霍北寒这个人。
“……安安。”
霍北寒试探性地微微倾身，时安这次没有躲，甚至出乎意料地自发地也朝Alpha凑近了些。
“安安，对不起。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……你还好吗？”
霍北寒原本还想解释自己并非故意，但又觉得这种近乎推脱责任的话难以出口，最终还是略了过去。
时安虚弱地抬头看他，点了点头。
其实不太好。
针刺般的锐痛还隐隐存在于脑中，虽不至于像刚才那么煎熬，但还是不大好受。
而且……
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功夫克制，才忍耐住想要蹭进Alpha的怀里，寻求拥抱和爱抚的冲动。
明明不久前还是荆棘利刃本身，可只要Alpha心意略转，就又成了绝佳的灵丹妙药，仿佛有着足以抚慰一切伤痛的魔力，甚至让人短暂忘记了苦痛的来源，只觉得……依恋和感激。
实在太恐怖了。
如果不是亲身体会，他很难想象Alpha生理上能影响Omega到这种地步。从前知道有Omega被虐待却依然爱慕丈夫，时安总觉得无法理解，现在才懂得，拥有如此制造斯德哥尔摩情结的绝佳利器，要多么坚定的人才能不被驯服呢？
道尔见两人终于缓和下来，长长舒了口气。
刚才他以为将军是有意要教训Omega，可看后来的发展，才发现可能真的只是无心之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