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安隐约知晓表哥的那点心思,但她不知道这位女帝原来在表哥面前是这般模样。她嘴角弯了一下,随即垮了下来,本来心里还存着些微念想,这下是彻底没戏了。

    经过方才那一场,疏月多少有些尴尬。秦禾难得看见这般娇态,故意逗她道:“那,我们继续?”

    “什么继续不继续的。”疏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,道:“到了那边,记得给我来信,再不许像之前那样半点消息也无了。我会担心,知道吗?”

    秦禾走到她面前,半蹲下来,迎着她的目光,道:“好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只是你看了我写给你的信,如有闲暇,能不能也提笔回给我一封。因为,不只是你会担心。此去,不知什么时候回来,疏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
    风吹动他的睫毛,仿若蝴蝶的翅膀在疏月的心里扇动着。她开口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禾笑了,道:“我这次立了功勋,陛下是不是应该给我些赏赐?”

    疏月歪着头问:“什么赏赐?”加官进爵么?也不是不行。把秦禾的官职再升一升,对于他来说也安全些。只是秦禾本来也不是看重这些的人。金银珠宝?现在国库空虚,还有些拮据,倒有些捉襟见肘。娇妻美妾?秦禾这厮莫不是想的这个?想到这里,疏月怒气值上涨,道:“秦禾,你想让我赐你美女,想都不要想。”

    秦禾看着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沉思,好奇地看着她,谁知对面的姑娘瞪圆了眼睛叫他想都不要想。秦禾不知平时聪慧的她这会儿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,他顺从自己的本心,道:“我说的赏赐,是这个。”手强势地将她的脖子轻轻箍住,吻了上去。这吻来得突然,将犹处在混沌思考之中的疏月拉扯了出来,她不敢去看秦禾,遂闭了眼睛,但身上仿佛被抽干了力气,双手急于找到倚靠。秦禾站起身来,将她抱在怀里,唇舌却不肯分开思考,辗转缠绵,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疏月早已烂成一滩软泥,秦禾掌着前行的舵,她只顾攀附着,牢牢抓着他的肩膀,直到秦禾离开她的唇,疏月这才迷茫睁开眼睛,双颊酡红的模样,十分惹人怜爱。秦禾情不自禁低下头,吻了吻她的鼻尖,低喃道:“疏月......”

    实则他此时再不收手,恐怕就收不住手了。身上的燥热来得极快,面对着这美娇娘,他很难不生出想法将她拆吃入腹。但疏月她......秦禾暗叹一声,将疏月半抱在怀里替她整理头发。疏月干脆搂住他的脖子,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道:“秦禾,你可后悔?”

    秦禾摇摇头,低笑了一声道:“我有何悔?莫不是陛下后悔方才在臣怀中婉转承欢了?”

    疏月急急用指尖堵住他的唇,道:“别胡说!我只是在想,你本来可以不这样。也许你该拥有另外一种人生。”

    她鼓足勇气将这个话说出来,等着秦禾的回答。不料那堵在秦禾唇上的手指上传来奇怪的触感,她抬眼去看,不由再次羞红了脸。原来秦禾竟然伸出舌尖舔舐起疏月的指尖来,手指上黏糊糊的,她急忙在秦禾的衣襟上擦干净,道:“你怎地这样?”

    秦禾将她抱得更紧,道:“疏月,我喜欢你,所以忍不住想占有你。”他靠近她,鼻尖那股馨香便更盛,他忍不住用力嗅了嗅。

    今天的他,明显变得有些失控。从前朝夕相对那些日子,他能够维持理智不做逾越规矩之事,但今天看见她出现的时候,他那根理智的弦近乎断裂。他又唤她的名字,疏月应了一声,他却好像听不见似的,一声接一声地低声唤着。疏月推了推他的脑袋道:“你做什么?快放我下来,待会儿有人进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疏月,我真希望有朝一日,能够做你的夫君。”他的语气近乎卑微。然身份不可逾越,便是能够共结连理,他也终是只能成为疏月后宫的一员。那时,他恐怕会嫉妒得发狂罢。

    察觉到他的颓然,疏月轻轻挣了一下,从他身上起来。疏月道:“所以我问你可曾后悔。那时我孤立无援,手中握着的无非是从我娘亲手中要来的一支精兵。你若不肯帮我,我不可能顺利登上帝位。你那时若是反悔,推了其他皇子上位,再要我嫁与你,我拒绝不得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心中我是那种人吗?我说过,你想要的,我都给你。你要我的支持,轻而易举。我永远不可能背叛你,所以我不悔。只要你得偿所愿,那便是我的愿望。”秦禾道。

    一时无言,却互相明白了对方的意思。秦禾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默默陪伴她,而疏月也习惯了他站在身边。但秦禾没有像这样直白地剖白过自己的心迹。

    第二日休沐,疏月便留在了秦府。秦禾陪着她把秦府上上下下都转了一遍,疏月满意了,道:“秦府修得不错,你一个人住空旷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若是不嫌弃,时常来住住也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