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月使唤起人来十分理所当然,语气和她之前说要带林桁走一模一样,听起来温柔,但根本没有给林桁拒绝的机会。

    她弯腰坐在矮木凳上,就这么直直看着林桁,她的瞳sE很浅,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绿,那绿很淡,就像是在眼珠上蒙了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弧面绿玻璃,抬起的眼睫密而长,弯弯翘翘,叫林桁一个“不”字都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花露水渐渐g涸在掌心,林桁还记得半分钟前将手掌贴在衡月小腿时的感受。

    她的小腿纤细,林他一只手握上去还有富余,触感温热细腻,皮肤白而润,不同于他粗糙g燥的手掌,那是好人家养出来的所谓“不沾yAn春水”的金贵。

    林桁x膛下的那颗心脏此刻跳得又急又凶,粉淡的唇用力抿紧,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睛却是不敢看衡月,慌乱地眨了又眨。

    太yAn西落,yAn光一点点倾斜着照进屋内。高瘦的少年红着脸庞,屈膝蹲在nV人面前,橙h的亮光落在他笔直坚韧的脊背上,深褐sE的陈旧木门框将两人框在其中,自屋外看进来,像是一副暖sE调的油画。

    自看见那一抹饱满的白,林桁耳根的红就没消下去过。衡月让他帮忙涂花露水,他也不知道拒绝,只从喉咙闷出很轻的一声“嗯”。

    这次他没将整只手掌覆上去,只倒出一滴花露水在指腹,小心地压在了那红肿的蚊子包上。

    衡月踩着高跟鞋,露出大片白皙的脚背,细瘦跖骨微微凸起来,林桁低着头,轻易将薄薄的皮肤下红sE的血管和细长青筋收入眼底。

    她身TlU0露在外的部分,除了那颗肿起来的蚊子包,连一点细小的伤痕都没有。

    林桁小心地像是在护养一块宝石,甚至不敢太用力,怕将她弄痛了。

    但花露水含有酒JiNg,任他再小心,水Ye渗进毒包的时候仍有些刺痛。

    衡月“嘶”了一声,不由自主往回缩了下腿。林桁动作一停,立马挪开了手。

    他像是犯了错的小孩,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她,g巴巴道,“我是不是......下手太重了?”

    衡月摇头,提了提裙摆将腿又伸到他手下去,蹙着眉看着那块被花露水染得发绿的皮肤,细声道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林桁于是低下头,又继续按着蚊子包r0u,直到将那片皮肤r0u得发热才收回手。

    他已经尽力放轻了力道,可即便如此,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,衡月腿上那一小块皮肤还是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林桁涂完药,立马急急忙忙站起来,他刚才低着头不觉得,此时一看,衡月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。

    衡月说了句“谢谢”,林桁握着瓶子回了句“不用”,也没看她一眼,扔下一句“我去收拾东西”就往另一房间去了。

    林桁做事很快,收拾完行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。期间他还叫住了一个住在附近的村民,把那半篓玉米送给了她。

    衡月坐在凳子上,看他从卧室里拎出来一个足有他小腿高的大布袋。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,塞得满满当当,拉链都绷紧了。